第(2/3)页 路灯光微乎其微,像蒙了层雾气,不甚明亮。陆竽举着手电筒给他照明:“你手冷不冷啊?要不换我来吧,我看会了。” “戴着手套冷什么?”江淮宁笑,“还差一点就完工了。” 他做事细致,除了要刷漆的部分,其他地方都用报纸裹上,免得沾上漆不好看。地面也铺了一层报纸,以防弄脏地砖不好清理。他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刷子,一遍一遍缓慢地涂抹均匀。 简单重复的动作,被他做得赏心悦目。 灯光突然照到眼睛,有些刺眼,江淮宁微蹙了下眉,旋即笑得胸腔微微震颤,偏头看向给他打下手的人:“陆竽,让你照着自行车,你照我干什么?” 陆竽窘然,连忙拿好手电筒。 怪她胡思乱想,怪她只顾欣赏他的脸,手电筒拿歪了都没察觉。 江淮宁说笑:“你知道吗?就刚刚那束光突然照上我的脸,我觉得自己跟做贼被人当场逮住一样。” 电视剧里在夜晚抓坏人都是这样的画面,陆竽脑补了一下,瞬间被逗笑,眼睛弯成了一道漂亮的弧。 最后一遍漆刷完,江淮宁直起腰,呼了一口气:“完工。晾一晚,明天早上就能骑上路了。” 陆竽端详着改头换面的自行车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买的,干净的纯白,在路灯下泛着油亮的色泽。 “谢谢。”陆竽说。 “客气什么。” 江淮宁把废料都包裹起来扔掉,拍了拍手,不打算再拿纸擦了,上楼再洗。 陆竽跟在他后面,亦步亦趋,偶尔抬眸看一眼他宽阔的背。少年挺拔高大的身形,平时看着是一棵坚韧清瘦的松,关键时刻却犹如一堵墙,能遮风挡雨,能给人安全感,还能稳住她那颗总是动荡不安的心。 她真的,真的很难坚守住自己的心。 —— 连日来,气温持续性下降。下午放学后的天色,沉得跟晚上八九点钟一样,看着像是要下雪。 四个人在食堂里吃晚饭。 人很多,陆竽和沈黎负责占位子,江淮宁和沈欢两个男生去窗口打饭。 食堂里八人位的餐桌,除了四个已经被占的位子,另外的位子也都坐了人。有旁人在,沈黎没说话,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陆竽。 无声地注视,最折磨人心。 陆竽只与她对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,假装去看窗口排队的情况。 自从她搬到江淮宁家里住,上学放学不可避免地跟他一起走。除此以外,他们吃饭也在一起,形成了固定的四人组。偶尔也会有其他同学加入,比如跟江淮宁玩得好的李元超、张璟,跟陆竽关系好的袁冬梅。大多时候,还是他们四个人一起。 江淮宁一手端着一个餐盘从队伍里出来,陆竽远远看见,起身帮忙端走其中一份。 江淮宁挑眉:“拿错了,你不吃秋葵炒鸡蛋。” 陆竽低头,发现餐盘里有一格装了秋葵炒鸡蛋,她最讨厌秋葵的味道和口感,连忙跟他手里的那份换过来。 沈黎搁在腿上的一只手捏紧。 陆竽低头吃饭,眼睛盯着餐盘,没有乱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