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二章:万事不如意-《我将埋葬众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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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还骗了我多少事?”琳儿痛哭。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没有了啊……”徐郎浑身颤抖。

    “不!你肯定在骗我,我齐国公主的身份,其实你早就知道了,对吧?灯会上,你故意接近我,其实想入我们王室,对吗?!”琳儿忽然变得无比清醒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,我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徐郎跪在地上,抱头痛哭,他也彻底崩溃了,抓着头发大声嘶喊:

    “这诗卖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绝不外泄的吗?亏我花了这么多钱,一点信誉也没有……该死,你们都该死!”

    “你迁怒于我有什么用呢,真正害苦了你的可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慕师靖等他哭过一会儿,眯起眸子,话语突然柔和了下来:“知道这些诗文的可不止我一个哦,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,同样的,我也一分钱没坑过你,今日一切不过巧合而已……总之,千错万错都是季洛阳的错。”

    徐郎跪坐在地,身体发抖,牙咬得咯咯作响。

    “哭有什么用?季洛阳不守信誉,收了你这么多钱,还在逍遥法外呢,这口气你咽的下去?”慕师靖先是惊诧,随后循循善诱道:“不如这样,你将你买诗的渠道告诉我,我帮你找到他,报仇雪恨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宫语喜欢水,尤其是泉水。

    幽谷山涧深处,清凉如冰的泉水自崖壁的孔窍中喷薄而出,水光雪亮,如凝在空中的玉,徐徐地注入中心处的池内。

    宫语在池中沐浴。

    夏日光线明亮,潭水之上水雾氤氲,形成了一道斑斓的彩虹。

    “你若是女弟子就好了,倒可以同来。”宫语轻笑着说。

    林守溪背对着潭水,盘膝而坐,犹如入定,对身后的水声与人声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仙子玉嫩香柔的足儿踏上自然形成的深青色石阶,步态慵懒地走上岸,泉水滑过身躯,不住淌落,浓雾飘来,遮住了仙子的身躯,挺拔婀娜的曲线在雾中显得朦朦胧胧,待她穿好衣裳,泉雾消散,虹霞破碎,先前的艳冶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凌霜欺雪的寒冷。

    她走过林守溪身边。

    林守溪睁开眼,望着师祖冷傲的背影,问:“我们已在郊外游了三日,究竟何时去下一个门派?”

    “急什么。”宫语永远都是这副娇慵的模样,她说:“我可没时间真的一个个登门拜访,先等古真派的事传出去,让一些不知死活的先收了念头,若还有强硬不听话的,我再去教训一二。”

    “师祖真是高瞻远瞩。”林守溪说。

    宫语闻言,却是蹙起了黛色的眉,好奇地问:“你是不是早已知道我的想法,故作懵懂问我,借机来阿谀奉承呢?”

    “弟子岂敢?”林守溪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管你敢不敢,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,为师可不是时时刻刻心情都好的。”宫语唇角勾起,笑意浅淡。

    听她自称‘为师’,林守溪不由想起了楚楚,她的师尊架子与眼前的师祖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    如今想来楚楚也是可怜,明明生得漂亮天赋又高,却遇到了这等霸道师父与图谋不轨的徒弟。

    他跟在宫语身边,随着她来到了一座湖畔。

    湖畔碧树丰茂,青草葳蕤,正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竟发之景,山风从夹壁中浩荡地席卷过来,湖面一下泛起皱褶,粼粼的波光好似洒满的碎银。

    “你这枚戒指是洛初娥的戒指?”宫语一边漫步,一边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林守溪回答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见过时以娆了,她见了这枚戒指,没有夺走?”宫语问。

    “时神女人很好,弟子想将它赠给神女,报答对小禾的救命之恩,她没有要。”林守溪说。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宫语说:“多年不见,她的性子倒是好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时以娆好像很牵念师尊。”林守溪说。

    “她输给过我,当然念念不忘。”宫语淡然道。

    “从没有人赢过师祖吗?”林守溪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宫语傲然道。

    “时以娆的大日冰封神术已然大成,师尊……”

    “神术?执迷不悟的逆反之术罢了,哪里算得上真正的神术。”宫语冷冷道:“以后若再相见,我会帮她迷途知返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算是真正的神术呢?”林守溪又问。

    “真正的神术……”

    宫语沉吟了一会儿,停下脚步,她望向湖光的尽处,说:“掌教所创之法,或是神术。”

    “掌教……”

    楚映婵与林守溪说过云空山掌教的故事,他幻想出了一个未来的自己,一个完美的自己,他从未来不断涌现,降临到他的身上,这个过程会一直持续,直至他抵达未来。

    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之举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掌教成功,若成了,人族或许能彻底拥有对抗邪神的力量,但我又害怕他成功,因为他一旦成功,就说明每个人的命运都可以凝缩为一个具体的点,这个点不可察觉,却是宿命,无时无刻不左右着人。”

    宫语傲人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寂寞,她轻轻叹息,说:“若是如此,我们引以为傲的意志不过是宿命的傀儡,选择没有意义,前行没有意义,我们凭着自以为是的自由走向顽固腐朽的结局,一切听天由命,如此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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